陆司晨在写字楼附近停了车,然后宁唯一跟李老头儿招呼了一声,就和陆司晨一起走进这个写字楼。
这个时候,李老头儿叫住宁唯一和陆司晨,问到:“你们小两口打算进这楼了啊?怎么不多带几个人,撑撑气场!”
宁唯一笑着说了一句:“放心吧,我们也就看看,也许两个人就能解决。”
说完,宁唯一转身就要进去,却不想那李老头儿赶紧跑出了岗亭,然后一把拉住了陆司晨。
他小声的说到:“小伙子啊,如果你缺钱的话干这营生,我也可以理解。有些事情可以糊弄过去,有些事情是铁板啊,你可别去踢,你说你多年轻,你看你老婆,这是多标致一个姑娘啊,犯不着为一些钱弄得自己……”
这位李老头儿心地倒是很好的,怪不得能在这样的凶地也可以全身而退,吉人自有天相嘛,但让宁唯一苦笑的是,他竟然把陆司晨当成江湖骗子了,宁唯一还真不好解释。
估计是前几个道士的几场法事,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。
宁唯一只能低声说到:“老爷子,放心吧,我和他都是有老师教的,多少还是懂点儿吧,如果不对劲儿,我们知道跑的。”
那李老头儿犹豫了一下,忽然把脖子上的神像给取了下来,就要塞宁唯一手里,说到:“哎,我总不能看着出人命吧,你戴着吧。”
宁唯一心里有些感动了,在越来越冷漠,环境也越来越糟糕的社会,遇见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容易,她把神像塞回了李老头儿的手里,笑着说到:“老爷爷,真没事儿,如果我对付不了,这神像也没用,你就好好在这里值班吧,我出来还请你抽烟。”
接着,宁唯一不等常老头儿说什么,转身拉着陆司晨快速的走掉了,虽说她没用灵力,但跑走起来,一般人确实也追不上。
那李老头儿追了两步,没追上,只得叹息一声回去了,因为此时宁唯一已经走进了写字楼,而李老头儿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,肯定没有勇气再进写字楼。
一踏进写字楼,宁唯一果然就感觉到了那股阴凉,一楼因为没有通电的关系,也如李老头儿所说,黑沉沉的。
这种黑沉由于此次充满了阴气的原因,让人置身其中一点安全感也没有,这种黑暗就像是那种要把人吞噬的黑暗,仿佛一走进去,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但这种程度的环境不至于吓到宁唯一,她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口,闭上眼睛,开始仔细的感觉,这是在感觉气息的流动,既然是一个局,当然阴气聚集的地方,比较容易找到线索。
其实这不是什么很悬的事情,就例如普通人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,感觉哪个方向比较冷,哪个方向的阴气也就比较重。
当然,具体的也不是那么简单,需要长年累月的去感觉,体会。
闭眼感觉了一会儿,宁唯一沉吟着,有些不解了,这栋写字楼的气息流动非常的诡异,四面八方都有,按照她的看法,根本就没有一个‘生’处,也就是阳气较足的方向,这倒是在给她出难题啊。
其实宁唯一并不想在这种地方开神识,原因很简单,她不想一开神识,就看见原本很冷清的地方,忽然就变得非常热闹,这个体验不太愉快,修者也不是傻大胆儿。
既然是如此,宁唯一也就只有慢慢找了,她看了一下表,现在是九点多一些,还不是最佳时间,过了晚上十一点以后再行动吧。
有句话说的好,过了十一点,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出来了,在宁唯一看来,只要它一出来,就有线索可以寻找。
这样想着,宁唯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铃铛别在腰间,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柳条。
这柳条不是她拿来玩的,是用几根柳条拧成的,而且这些柳条也经过了一些处理。
柳条可以打鬼,但普通人不到最后,最好不要这样做,因为一旦这样做,那就是彻底的得罪了。
毕竟普通人用柳条也不可能打散一个鬼,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,它估计就缠上你,最少也要让你倒霉好几年。
拿出柳鞭以后,宁唯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茶杯,这里面可不是茶水,而是符水,是用辟邪符烧成灰以后混合在水里而成的。
水是一样神奇的东西,通过它,能让法器确确实实的‘抽打’到鬼,电视上常常会演道士做法,在桃木剑上喷一口符水就是这样道理,否则物理属性的玩意儿对于一种电磁波,气场般存在的东西有什么用?
但具体是什么原理,宁唯一却不清楚了。
而宁唯一越发的觉得,她最近用了太多道家一脉的术法和门道,连她自己都有种她是道士的感觉。
而她师父又确实教会了她很多道家一脉的东西,步法,手诀,阵法,符箓,没准她还真的算是一个道士,或者说她的师门和道家本就是一家人,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去细细的思考过。
拿起茶杯,宁唯一喝了一口符水,然后喷洒在了柳条上,这样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,毕竟今晚她是来找原因的,不是来人鬼大战的,她不用做得太过火,而她师父对她的教育从来也是凡事留一线,能度则度。
最后,宁唯一再拿出电筒,就这样辨认了一下方向,就一手拿着柳条,一手拿着电筒,走到了楼梯间。
在宁唯一的心里有个模糊的方向,那就是这个局面既然是针对那个旁系的,那么旁系公司所在也就最能找到线索,宁唯一干脆就去那里。
旁系的公司就在二楼,宁唯一也用不着赶电梯。楼梯间一样黑沉沉的,黄色的手电光在这里来回晃荡,其实有些渗人,不过宁唯一也无所谓,一边上楼梯,一边脑子在盘算另外一件事儿。
就是这个局没有一点儿正统的手法,可以让宁唯一感觉是出自道家一脉的手笔,如果是道家一脉做的,事情倒也好办,毕竟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规律的,道家一脉的阵法总是要遵循这个规律,她可以依照这个规律,直接找到几处设阵的阵眼,所以很好办。
这样想着,宁唯一已经转弯,踏上了二楼的楼梯,在转弯的时候,她忽然听见‘扑哧’一声轻笑的声音。
这声音如同似有似无的幻听,但宁唯一知道,她遇见的比李老头儿早一点儿,谁叫她是这种体质呢,可此时她不想打草惊蛇,轻轻咬着舌尖,若无其事的踏上了楼梯。
一踏上楼梯,果然就感觉到一点儿轻微的眩晕,就像有人忽然推了你一下,或者那一刻大脑空白了一下,宁唯一有所防备,当然不会轻易中招,咬了一下舌尖,一下子就恢复了。
宁唯一心里很清楚,鬼不可能真的推你,它只能影响你的大脑,让你产生一种平衡感失控的错觉,就好像是被人推了一下,然后就不自觉的跌倒了,但事实上,至少在别人眼里,那一瞬间,你的身体是很稳定的。
继续若无其事的往上爬,宁唯一心里也在疑惑,这应该不是婴灵,婴灵下手可比这个狠多了,这倒像是一般的鬼物整人一般,这里怎么又会出现一般的鬼物呢?
看来必须继续的调查。
也就在宁唯一思考的时候,楼梯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,她这倒霉的体质,在这种环境下,是特别能‘招事儿’的,脚步声也就脚步声吧,谁还没听过脚步声?
估计是宁唯一那真的淡定惹恼了谁,当她爬上二楼的时候,那脚步声叫一个热闹,宁唯一不得不摇头轻叹,这里的鬼物是在赶路吗?如果不是在赶路,咋能把这楼梯弄出这效果。
什么效果?
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的效果,那叫一个震耳欲聋。
但宁唯一不理会,你就是弄一个千军万马过头发丝儿也没用,她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楼梯间,只是在跨出安全门,进入有灯光的地方的一时间,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寒冷,后颈窝起了一窜的鸡皮疙瘩。
这感觉绝对不对,宁唯一可不是李老头儿不敢回头,她猛地一回头,透过陆司晨的身后,看见在安全出口的门框上,那个安全出口的灯牌上趴着一个小人儿,全身红彤彤的,宛如刚出生,一张皱巴巴的脸,瞪着有些浮肿的眼睛,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她。
宁唯一扣住了柳条,这么忽然就看见它了,说不心惊是假的,果然厉害,在她没开神识的情况下,都能影响她到这种地步,那么清晰的看见它,可不是一般的凶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