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归抱着喜儿发疯似的朝着屋里跑去,这一路上大喊不止,丫鬟们都慌张的忙碌起来,这楚府一下子就热闹了。
谢氏和刘氏说这话,却是看见珠儿匆忙跑进来,大喘着气说道,“夫人,孟大娘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谢氏手上拿着一件小衣裳比划比划,这才不悦说道,“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,女孩子要有个样子。”
“夫人,少妇人快生了。”珠儿连忙说道。
谢氏一愣,手上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,这才不免问道,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
见谢氏不相信,珠儿赶紧说道,“真的,少爷大喊着让我们去找稳婆呢,真的要快生了。”
刘氏率先反应过来,扔下手中的针线转身就出了屋子,喜儿快生了,自己可得赶紧去看看。
见刘氏都冲出去了,谢氏这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的也跟着上去。
楚子归一脚踹开房门,这才抱着喜儿进屋躺在床上,喜儿已经疼的豆大的汗水往下落了,嘴唇发白。
“你等着,我去找稳婆。”楚子归见她这么憔悴痛苦的样子,更加于心不忍,慌乱的说道。
喜儿点点头,“好。”挣扎着说道。
楚子归刚一转身,就看见三个稳婆冲了进来。
“快,快,喜儿要生了。”楚子归此刻看见三个人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,慌忙的说道。
三个人一听,赶紧跑到喜儿的床边,果真看她疼得厉害,其中一人这才对站在旁边的楚子归说道,“少爷,您先出去吧。”
“不行,本少爷要在这里看着,你们快点照顾她,此刻就不要管我了!”楚子归吼道,见她们慢条斯理的这才帮着喜儿解开衣裳脱裤子,不免着急。
那稳婆听见楚子归这么说,自然也是看见楚子归这焦急的表情,依旧坚持说道,“少爷,请您出去,这产房不是男人待着的地方。”
“不行。”楚子归不依。
稳婆没了法子,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三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楚子归,“少爷不出去,我们接生不了。”
喜儿已经疼的快要不省人事了,听见稳婆不给接生了,立马挣扎的喊道,“相公,你快出去吧,求你了,你出去吧,啊!”
听见喜儿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,楚子归犹豫片刻,终于是妥协了。
“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。”千叮咛万嘱咐,一步三回头。
“晓得了。”那稳婆送着楚子归到门口,“嘭”的一声把门关上,这才对外面吼着,“送热水,剪刀进来。”
门口早就站着好几个小丫鬟了,此刻听见吩咐,不用楚子归多说,转身就去准备东西去了。
楚子归头一次这样的紧张,喜儿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,一声比一声可怕。
他的眉头紧皱,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眼熟。
刘氏和谢氏小跑着过来,丫鬟们已经把热水之类的东西都送了进去,只听见里面的哭喊声,还有稳婆加油鼓劲的声音。
“喜儿怎么样了?”刘氏听见这喜儿的声音,这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。
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,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,如今受着一辈子最大的苦楚。
楚子归为难的看着刘氏,这才说道,“稳婆不让我进去。”
“你一个男人家,本来就不该进去,我进去看看。”谢氏点点头,这才说道。
“门从里面锁了,进不去。”楚子归见谢氏的神色还算是从容,这才看着刘氏安慰道,“岳母你放心吧,里面有三个稳婆,我已经让承安去请郎中来了。”
“恩,好。”刘氏嘴上说着好,可是双拳紧握,明显是担忧害怕。
喜儿的哭喊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,撕心裂肺也不足为过,“老娘不生了,啊,疼死我了,我不生了。”
这一声一声喊着,听着门外的三个人,更加担忧了。
刘氏哭个不停,谢氏只能劝着,“别哭了,女人家都有这么一遭,这是头一胎,自然要费些功夫的。”
谢氏这话劝着,刘氏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,只要喜儿不哭她就还好,喜儿一哭起来,她的心就揪在了一起。
楚子归在门口走来走去,也是担心的很,承安请着郎中也站在门口等着。
一大伙人都站在门口,喜儿这生个孩子,大家都跟着提醒吊胆的,就连两个人生过孩子的女人,也是跟着揪心。
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其中一个稳婆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,看见门口站着一堆人,这才对楚子归着急的说道,“楚少爷,少夫人的体力不支,你们快点让人送点补充体力的汤水来。”
“好,承安,承安你快去。”楚子归连忙点头,立马对承安吩咐道。
承安愣了愣,珠儿却是转身跑了出去,“我去。”
站在一旁的郎中听说喜儿体力不支,赶紧从自己的要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参片递给了稳婆,“先含着。”
稳婆一看是参片,接过转身就进了屋。
喜儿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,可是孩子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,按理说十指全开就好生了。
稳婆把参片给喜儿含在嘴里,这才鼓劲儿说道,“少夫人,你先歇歇,等会喝点汤水再攒劲。”
“恩。”喜儿满头大汗,喘着粗气。
这生孩子真是要命啊,还是在古代生孩子,喜儿不免有些佩服那些生三四个孩子的女人。
这一次的体验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,一个孩子就足够了。
嘴里的人参味越来越足,渐渐的,喜儿倒是觉得有了一点精神劲儿,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很多。
她身上早已经被汗水给打湿,叉着两条腿毫无隐私可言,就这么靠在的床头。
稳婆不停的用温水帕子给喜儿擦汗,一边安慰着,“快生出来了,等会儿一攒劲,一下子就能出来,现在先省点力气。”
“疼。”喜儿皱着眉,不免有些委屈,眼角泛着泪花,着实一个可怜相。
稳婆见她如此,只能劝着,“总要有这么一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