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连续找了好几个晚上,都没有发现新魂的下落。
陈小倦:“这个人会去哪儿呢?”
凌墨看着魂压定位器上越来越弱的信号,不置可否。
陈小倦:“会不会被噬魂怪捉走了?”
凌墨看了她一眼。
魂压定位器都显示不出来,只有两种可能,这个叫程哲的新魂被噬魂怪所伤,要么就是元识消耗过度。
凌墨递给陈小倦一双手套。
陈小倦客气地摆摆手:“谢啦,我不冷。”
凌墨白她一眼:“闻闻。”
陈小倦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双男士手套,煤啊,真把我当警犬啊?
“问题的关键不是我记不记得住,而是压根嗅不到这个记者的味道好嘛。”
记者,又是被陌生人捅死。
死后,灵魂不知所踪。
哪一条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。
“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个记者生前所调查的案子下手。”陈小倦说:“这几天我有看新闻,这个叫程哲的记者是一名很尽责的新闻工作者。电视上说,被捅是因为三人打架误伤。可是我看,没那么简单。”
凌墨示意她继续说。
陈小倦:“我们应该去他们报社找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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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太阳,就像冰箱里的灯,普照万物,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可纵然这样,程哲还是觉得很难受。
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透明,他蜷缩在派出所办公楼外的阴影里。
怀中是盛德企业的违规排污资料。
三天前,他趁那个年轻死神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怪物搏斗的时候,悄悄溜走。
他回到报社,试图打开抽屉,手却从抽屉穿过。
抽屉里是自己和伍升前辈一起搜集的盛德违规排污的证据。
他却打不开。
他在报社呆了一天,每当靠近同事,同事就会咳嗽,发抖。
眼看着那叠资料就要随着清洁工阿姨的手丢进垃圾篓里,程哲心中焦急,竟硬生生刮起了一阵风。
然后,程哲忽然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,他可以接触到实物了。
只是每移动一次,他就变得越沉重和虚弱。
终于他拿着那叠资料到了派出所门口,可是再也挪不动步子,胸口的位置仿佛被摁了暂停的开关。
难道自己的心血就这样不被世人所知吗?
难道还让那个嚣张的企业为所欲为吗?
伍升前辈已经死了,难道还要更多人为了这个黑心的盛德牺牲吗?
“哥哥,你怎么了?”一个小女孩对程哲说。小女孩大概五六岁,一双眼睛好像天使般漂亮。
“你可以看见我?”程哲一惊,自从自己变成了鬼魂,就再也没人看得见他。
“小朵,你在跟谁说话呢?”小女孩的妈妈在前面喊。
“哥哥,这个给你吃。”
只见小女孩把手中的棉花糖递给空气。
“小朵,你又假装和人说话了。妈妈告诉过你,那些只是你脑子里想出来的。”小女孩的妈妈走过来拉了小女孩离开。
棉花糖掉在了地上,小女孩边哭边回头:“呜呜呜~~哥哥不喜欢小朵~~~哥哥不要小朵的棉花糖~~~”
又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对自己妈妈说:“妈妈,救救哥哥吧,哥哥生病了,好可怜。”